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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多了,在那里,吐出的气息是五彩斑斓的,谈笑间流漏的言语是柔软舒适的,乾净的被剥下了所有的尖刺,温顺乖巧的让出一个位置,让臃肿庞大的我可以被环拥着蜷缩沉睡其中,不用醒来,也不会在深夜被满身的疮疤蹭的痛彻心扉。

但梦终究是要醒的。

我网罗出的世界啊,繁花似锦,璀璨明媚,这是个理想主义者的浪漫,编织出理想,理解它,经历它,然後用力的用力的成为它,但很多时候,会被现实一砖一瓦的拆掉打碎,会有无数的开阖的嘴,叽喳着吐出建言和嘲弄,腐蚀掉那些曾经费尽千辛万苦积攒而来的材料,然後现实会告诉你,这就是它的真面目,在这里它就是王,想在这里活下去,只能屈服於它,习惯它,最终成为它。

可能这就是属於我的叛逆吧,我始终想要打败这种东西,我想要战胜命运,控制我的人生长成我喜欢的模样,年轻人总有着满腔沸腾的壮志凌云,我不想被命运拴住,可兜兜转转,才发现自己竟是自己把脖子套上了现实的绳索。

这世上谁不是满目疮痍的,我以前不相信,觉得那些伤痕累累离我太遥远,甚至单纯的觉得它们奇异而美yan的像一片摇曳生姿的罂粟花,危险却魅惑,但现在我只想回去给当时的我一巴掌,让他睁大他那被美好滤镜渲染糊的小眼睛,早点看清这世间的晦暗丑陋,然後抱着他嚎啕大哭一场,好想把他藏在自己的臂弯下,不要被这世界w染,这个世界很脏,真的很脏,或者说不能说是脏,只是杂,太多太多不同频率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无法共振,最终只能落下一地的噪音,被人染上灰然後草草扫去,但我仍希望有些存在能永远如此纯粹乾净,对这世界永远怀抱着希望。

因为这些伤,真的太痛,有时痛到光是落到嘴边,就能刮出一地的血迹。

这麽想想,当初会这麽强烈的保护yu和助人的意愿,也是出自这样一种自私的想法吧。我想要证明自己的想法是能够真是存在的。

可看我现在这副行屍走r0u的模样。

像个无温冰冷的零件活下去吗?只是这个世上有需要我的人存在,我就会继续活着,活着,活着,像个维持世界运转的齿轮继续转动磨损下去,因为,我是罪人,我以前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但现实总是明朗的,破碎的,不堪软弱的人,真的还能继续活着吗?

si啊!你怎麽还没赶快去si啊!

有个声音在解释着其实这不是你的错,但我控制不住,那源源不绝涌出的罪恶感把全身灼烧的近似要放声痛哭尖叫,我控制不住,被层层叠叠的「如果曾经」侵蚀啃噬,如果当初没有这麽做,如果接下来不要这麽作,接连下去的都不要偏偏走上了这条路,如果,我一开始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但是,即使是这样w浊混沌如我,还是希望能拯救他人啊。

「这是否成为自我防卫机制中的昇华作用,我不清楚。」

但又好像并非如此

我究竟想要拯救的是谁?

啊,或许,其实是这个无能无力的我吧?

但我做不到啊。

如同我不相信其他人一样,我怎麽能奢望他人相信我呢?

获取他人的共鸣?把这些恶心的情感ch0u离出去?证明自己曾经还活过的价值?

到头来,好像其实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她只是想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发泄这些不知何去何从的情感有人能听到我的呐喊吗?能理解曾经那些痛楚吗?他们能够接纳这些晦暗肮脏的想法吗亦是嗤之以鼻?可能我还是过於年轻过於不谙世事纷杂喧闹,还是会幻想着自己能够凭藉着自己的棉薄之力去拯救他人,用来拯救自己。

「呐,你觉得,人活着代表的意义是什麽?」

你反问我,「为什麽所有事情都要给它安上意义呢?石头在那里放了千年万年以上,即使没有人认同甚至发现它,它也还是石头,不是吗」

「因为,如果失去了意义,我就不知所措了。」

施加意义对我而言是习惯x的,甚至是强迫x的

睡觉的意义,起床的意义,刷牙洗脸的意义,吃饭的意义,走路的意义,上学的意义,读书考试的意义活着的意义。

「这麽想,不会很累吗?」

「但,我不得不这麽想,要不然,我连一早的起床都无法做到。」

是从什麽时後开始的呢?

「其实,会想找寻活着的意义,换句话说,其实就是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不是吗?」

「也是啊。」

「算了别说了吧,这很蠢。」我掐断了话题。

不过是既像是装成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渴求他人的谅解和垂怜,又像是个坚持以己见叨叨絮絮的顽固老头,到头来只会ga0得讲者不舒服,听者如马耳东风。

一直有这种想法,我喜欢这个世界,但是,好讨厌好讨厌我自己。

自我ch0u离的感觉越来越猖獗,我不知道这是否能称为情感隔离,但我确定,自己的防卫机制仍然正常运作,无论是意识中还是潜意识里都在极力想要剥离我这个主t的存在汰换成另一个b较顺眼的东西,我还活着,还在笑,还在写功课,像个再正常不过的高中生,那感觉始终不踏实,我感觉我不是我,而且我清楚,自己正在一点一滴的粉碎不见,会不会哪天,我的灵魂将会粉碎四散?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有病,每个想法和行为都要追根究底找出它的原因和价值,如果少了这些执着那一定会轻松很多吧,但是那样的我真的还是我吗?到头来,我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掌握不住。

「你听过忒修斯之舟的故事吗?」我轻咳了一声。

「忒修斯与雅典的年轻人们自克里特岛归还时所搭的30桨船被雅典的人留下来做为纪念碑,随着时间过去;木材逐渐腐朽,雅典人便会更换新的木头。最後,该船每一根木头都被换过了;因此,古希腊的哲学家们就开始问着:「这艘船还是原本的那艘忒修斯之船吗?如果是,但它已经没有最初的任何一根木头了;如果不是,那它是从什麽时候不是的?」

「就像是人的细胞人t的细胞每七年就会更新一次过後,我们还算是曾经的那个我们吗?」

「如果是以恒观的角度来看,这世上本来就是一直在维持着一种动态平衡的吧,哪怕是物理变化也不是恒久不变的,但就本质上来说,其实都是相同的。」

「我们要来探讨形塑人的本质吗?」这可真是一项大工程,我感受着x口那种矛盾的情绪流动着,像是站在矿坑前,不知是否该继续深挖下去,觉得好像再这麽下去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坑道会瞬间崩塌,还是就此走人保住小命。

「可惜大脑的细胞是永久不变的啊。」

努力掐si那些有的没的声音,努力用亢奋灌醉自己,努力用一些更重更猛的幻想让自己好受一些,但面具始终还是戴不紧的,会松开的,迨状态褪去,被空虚感吞没的,才会赫然发现脸上re1a辣的,字字句句大叫着,n1taa根本什麽都不是,那些所编织出的欢乐终究只会保鲜於虚无缥缈的幻想中,一拿到现实中没过多久马上就会腐烂发臭,我只能si命的想,极尽所能用拙劣的理x客观包装那些逐渐腐烂的曾经,只是尽管脑中沸腾的想法已经排队到可以塞爆头盖骨了,嘴边流动的文字始终追不上,只能看着它们转瞬从指尖散逸,好想那个网子筛子之类的把它通通装起来,或像鸭母王命令它们全部排排站不准动。

突然想起昨天,妈在电话里问我,做事不知道轻重缓急吗?然後轻声叹道,连日常琐事都没有读书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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