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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刚跃跃欲试伸过去,高傲的狸花猫就不高兴地挥过爪来。
“哎呀!”
手背上立即多了三道爪痕。
宋清辞立即放下猫,察看梁映章的伤势,不悦地皱眉道:“这只猫还没养熟,连冯魏天天喂它都被它抓过几次。你头一回来就想摸它,太心急了。”
“那我以后要天天来才行。”
宋清辞嘴角翘起,“跟我进来。”
梁映章被牵进屋内,被按在椅子里坐下,宋清辞转身去吩咐仆人拿处理伤口的药酒,回头见她又胆大地去逗那只猫。
他把一人一猫隔开,无奈道:“你就这么喜欢这只猫?”
梁映章笑着点头道:“小时候我想养一只猫,可是翁翁不让我养,还告诉我不能接近这种动物。我哭着求他都没用。”
听了这话,宋清辞忽然起疑,他握住梁映章的手臂仔细翻看,甚至还拉高袖子往里面检查了下,果然被他发现了不对劲,细白的皮肤表面逐渐呈现一片片粉色的红斑。
而这时,梁映章自己也感觉到了身体的不舒服,难受地去抓瘙痒的脖子。
“别抓,”宋清辞按住她的手,皱紧眉头提醒她后,走到门外,神情异常的严肃紧张,吩咐仆人:“把猫立刻带走。”
“别伤害它。”梁映章担忧道。
宋清辞把她拦在门口,伸出去的手臂就在碰到她的那一刻,停在了半空中。他想起自己之前抱过猫,身上肯定沾了猫毛,故而没敢再靠近她。
“别靠近我。”
梁映章被他严厉的语气喝住,一动不敢动:“兄长……”
悸动
大夫被叫来后,给梁映章仔细诊断了一番,好在发现得及时,没有什么大碍,身上的红斑没有继续扩散,配了药膏就又回去了。离开侍郎府时得了双倍的赏钱,而且还是侍郎府的轿子亲自送回去,这种待遇可不常有。
宋清辞吩咐府里上下里里外外全都打扫一遍,尤其是芳草斋和兰芷斋这两个地方。他自己也进去沐浴梳洗了一番,确保从头到脚没有那股野猫的气息。
梁映章正安静坐着,由绿绮给她敷药膏。好好一个喜庆的节日,被她的状况打乱,所有人都变得分外紧张不安,她内心很愧疚。
“兄长,给你们添麻烦了。”
宋清辞盯着她手背上发起的红疹,眉眼暗下许多。
他甚是无奈,但又舍不得说出责备她的话,让她抬起脸来,目光对视,一字一句地叮嘱道:“别再让我提心吊胆了。”
“嗯。”
梁映章如今才晓得自己有这种病,一些被遗忘的记忆片段被勾起,好像自己曾在小时候有过性命攸关的经历。
记忆里,翁翁慌乱不已的样子,与宋清辞眉眼里的担忧一般沉重。
夜幕降临,一轮硕大的银盘从云后面渐渐浮上夜空,洒下的无数清辉将半边天空都照亮了,高墙老树,投下斑驳稀疏的月影。
这个季节桂香最是浓烈,铺陈在凉爽的秋夜里,风轻轻一吹,就传过来了。
晚膳摆设在侍郎府的花园里,前面临湖,视野开阔,是赏月最佳的位置。
梁映章在前面拎着画眉灯笼,走一步停一步,被景色吸引,吸一口空气里的桂花香,心旷神怡,心情好了不少。
宋清辞走在她后面,留意着她的脚下,“离开饭还早,想做点其他事吗?”
“好啊。”
绿绮从不远处抱了一把琴走来。
梁映章问:“兄长要抚琴啊?”
“你月底不是有考试吗?我来教你。”
过节还要补课?梁映章脚下一趔趄,被宋清辞从身后扶住,顿时露出了苦瓜脸:“琴我学不会。”
“只有笨师傅,没有笨学生。”
半个时辰后,宋清辞败下阵来,这不是在弹琴,这是在折磨人。
“下次我带你去刑部。”
“为什么?”
宋清辞扶额,要是让她在刑部大牢里弹几个时辰,犯人不想招供都难。
绿绮秋意她们几个听明白的,在旁边偷笑。
梁映章后知后觉,把琴往边上一放,有脾气了:“不学了。大不了考试垫底,丢的也是相府的脸。我还会跟教侍说,我的琴艺是兄长教导的。”
这就学会耍赖了。
宋清辞不知该好笑还是该叹气,他俯身上前,从身后握住梁映章的手,“不要那么用力,拨弦的时候要轻盈。你看,像流水一样,轻轻地划过去。”
“这样?”
“对,指尖再放轻盈,就像在抚摸最珍贵的事物。”
梁映章想象着自己搓面团的场景,果然效果越来越好,流泻出来的琴音变得顺畅通达,好像山涧的溪水,从岩石缝里流出来,清澈荡漾。
“也不是那么难嘛。”
她高兴地往后靠去,后背贴上了后面的胸膛,温热的气息从她脸颊擦过。
这么近……梁映章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规矩,这是不是不包括兄妹之间的亲密呢,不然的话,兄长怎么每次都不避讳呢。
也许他真的把自己当亲小妹了吧……
就像小郡王和小郡主之间,上回她还看到小郡王喂小郡主吃东西擦嘴呢。
同脉血缘,亲近一点似乎也无可厚非呢。
梁映章心里小鹿乱撞,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弹出来的弦下之音就露出端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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