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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邕在门外也是一愣,以为还没睡醒,拼命眨眼,顺便把手伸进镜片里面搓了两把,确认自己没眼花之后,满脸写着惊叹号,结结巴巴问:“你这…你脸怎么了?”
“我妈打的。”傅修明直截了当。
蒋邕差点从外面跌进来:“什…什么!?”
“先进来坐。”傅修明脸上看不出情绪,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给他换。
两个人在客厅坐下,蒋邕又看看他的脸,踌躇的问道:“是不是网上的事情…你妈知道了?还是你把辞职的事儿告诉她了?”
“都说了。”
蒋邕“唉”了一声:“说了也好,反正迟早都会知道。”
傅修明奇怪的问:“我的辞职申请还没通过,你怎么知道的?”
“听说的。”
蒋邕不是听说的,是钟校长亲口告诉他的。学校里传的再沸沸扬扬,蒋邕都不会随便相信。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结果早就随着传闻盖棺定论。
“老蒋,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朋友,不过这件事…”
“我不劝你,辞了就辞了。”蒋邕打断他:“以你的教学水平,到哪儿不能做老师。”
他本来确实不希望傅修明辞职,也确实找校长说过情。但钟校长言语间的歧视和轻蔑几乎毫不遮掩,不要说傅修明,连他听了都受不了。最终,蒋邕一句说情的话都没出口。
傅修明惊讶的抬起头。
“你这算什么表情?树挪死人挪活,辞了就再找,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只有嘉宁一个大学。”蒋邕笑着继续道:“我今天过来,也没别的事,就问问你怎么打算。你要是一时还没想好,我倒是有个提议,我的课题组想找个数学导师带学生,你要不先过来帮帮我?”
傅修明说:“我记得你课题组有数学老师啊。”
“哎呀,这不是不满意吗,要找个好的数学导师哪有这么容易。现在那些孩子你看着学习是不错。一进项目,基础不扎实,运算能力不过关,问题一个比一个多。”蒋邕说起项目一脸的苦大仇深:“你要不嫌弃我那儿收入低,先过来帮我带带学生。”
傅修明沉默了一会儿:“老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有打算了。”
蒋邕理所当然的问:“打算去哪儿教书?”
傅修明低着头说:“没想好去哪儿教书,只是打算离开嘉宁。”
这句话里透着古怪,蒋邕内心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而同一时间,在他抬头的一霎那,恰恰好看到卧室半掩的门内凌乱的被子、皱到一塌糊涂的床单和两套丢在上面,一模一样的居家服。
蒋邕脸色沉了下了,视线转到傅修明脸上:“你是不是打算去锦州?”
“你怎么知道?”傅修明眼皮一跳。
蒋邕重重叹了口气,两年来压在心底,不知道怎么开口的问题终于问出了口:“你微信上的那个人,是…小辰,对不对?”
傅修明猛然抬起头,正好与蒋邕目光一触,心里瞬间像乱麻一样纠在一起。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点了点头:“是,是小辰。”声音里甚至透着几分如释重负。
“你…你…唉…”蒋邕不住叹气,根本不知道这事该从何说起。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又不是瞎子,去年你中暑那次,就那次,你看看小辰那个样子,有哪个儿子那种眼神看爹的?你们两人…唉…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真是糊涂啊!”
糊涂吗?这句话昨天他就听过了,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糊涂,傅修明感觉自己很清醒,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
“你们…你们是父子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你们也是父子啊!要是传出去,你们两个人今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修明,你想过这些没有?他还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我们只是监护关系,从法律层面上讲是可以解除的。”傅修明把傅辰从前说服他的那套说辞搬出来。
“幼稚!”蒋邕有点压不住火:“他可是叫了你十几年爸爸,你的亲朋好友哪一个不知道你们是父子?这是伦常,是简简单单解除监护关系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以为你们去了锦州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就没人会知道你们的父子关系了?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傅修明沉着脸不说话。
蒋邕憋了一肚子的话,也不管他脸色好不好看,一个劲往外倒:“他现在依恋你,离不开你,说白了,那是恋父。你再等几年看看,等他在外面认识了新朋友,有了自己的社交圈,还会不会心里只有你?修明啊,这些你都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想清楚?你想清楚还这样?咱先不说别的,就说年纪,你几岁?他几岁?他壮年的时候,你都老了。到时候你还能指望你俩跟现在这么好?你比他大了二十岁啊。”
“十九岁。”
“十九岁和二十岁有什么区别?”
“差一岁。”
“你!”蒋邕感觉自己马上要气撅过去,猛提一口气喊道:“你少跟我在这儿玩文字游戏!”
他不是玩文字游戏,只是无话可说。这件事于情于理他都没有为自己辨别的余地。傅修明目视前方,平静开口:“没人可以保证以后的事,老蒋,我不想一辈子都这么遮遮掩掩,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你想为自己活没有错,喜欢男人,喜欢女人这也没得选。外面就没有其他男人吗?你非得要自己养大的这个,你玩刺激啊?”蒋邕说完觉得这话不太妥当,挠挠头没再继续。
傅修明被他说的脸红,喃喃道:“老蒋,你说什么呢…”
蒋邕一眼又扫到他脸上的巴掌印,猛的一拍沙发:“修明,你不会…你不会连这个都跟你爸妈讲了吧?”
“讲了。”
“你,你…”蒋邕你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刚刚好不容易提上来的那口气哗哗往下掉,终于像被完全打败一样瘫在沙发上,捂着眼睛直喘气。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蒋邕到后来只是无可奈何的叹气。过了足足有两三分钟,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新问题,突然直挺挺坐起来:“你们…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傅修明脸皮不厚,被老友问跟养子什么时候好上这种事,着实没办法做到坦然自若,低头支吾了半天才含含糊糊道:“两年前。”
蒋邕问:“小辰今年二十?”
傅修明“嗯”了一声。
蒋邕又问:“是二十周岁对吧?”
“老蒋你到底想说什么?”傅修明不明所以。
没想到蒋邕居然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两年前那就是十八。还好,总算是成年了。”
堂堂嘉宁大学物理系教授蒋邕在掰手指算20-2=18的数学题,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但严格上来说,这不是个数学问题,是个法律问题。傅修明尴尬到抠沙发。
瞥一眼蒋邕,发现他眼神好像古古怪怪的游移在某个地方。傅修明转头朝那个方向看,房间的情况一览无余,噌的一下,直接从脸颊烧到耳朵根。
现在过去关门似乎太显刻意,想想还没给蒋邕泡茶,站起来说:“我给你泡杯茶,红茶还是绿茶?”
蒋邕说:“菊花茶。”
疏肝理气,他需要降降火。
菊花茶没有,傅修明给他泡了杯绿茶过来,顺便把房门关上了。蒋邕摸摸鼻子接过茶,郑重其事道:“成年了也没用,你俩有监护关系在,还是犯法。”
“老蒋,你这话…”傅修明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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