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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群,左拐右拐的终于到了医馆门口,进到了医馆里面,往常坐堂的医工已经换成了宋先生的徒弟,堂中不见皇甫的身影,冯权左右环顾确定是不在便问了坐堂的医工,才得知皇甫跟着宋先生到后堂去了。
“自头前部入发际五分处。”
“神庭。”
“于耳屏上切迹前,张口呈凹陷处。”
“耳门。”
“位顶部后正中线上,后发际凹陷处。”
“哑门。”
“喉结旁开半指处。”
“……人迎。”
宋先生一边在皇甫的头上点来点去,一边问着,皇甫也很是认真的对答着。
冯权看着在石桌旁教学的两人,眼睛微眯,披头散发就算了,只是教头部的穴位脱了衣服像什么样子……
“阿云。”冯权忍不住叫了一声,两人看了过来,冯权含笑点头,“宋先生。”
“阿睿你怎么过来了?”皇甫一见是冯权,顿时喜笑颜开的。
宋先生看了一眼两人,瞧见了冯权提着食盒知道他的来意,便笑着离开了。
冯权将食盒放在了石桌上,顺手拿起了桌上的外袍,扔给了皇甫,“怎么在这儿宽衣解带的,没个体统。”冯权半是埋怨的问着,皇甫将外袍穿好,伸手去抓食盒。
“刚跟先生照料了病人热得很就脱了。”皇甫应着,“你竟然给我送饭!”
冯权嘴角噙着笑,“我对你可还行?”
“阿睿对我最好了!”
冯权得了夸奖一时间竟雀跃起来,挽着皇甫身后的长发,帮他把头发簪了起来。
“哎,你不是去九华之鉴了么?觉得如何?”皇甫将食盒里的吃食摆了一桌,问了一句。
“说来意思也不大。”冯权摇头,顺势坐在了皇甫身边,“宋先生确定了明早走么?”
皇甫摇头,将嘴里的饭咽了下去,“他今天入夜就走。”
“是么。”冯权微不可察地笑了,那他们便不必同行了,“怎么这么早?夜路也不好走吧。”
“他担心家里女儿,若不是被我拖住,他今早就走了。”
冯权沉吟,那还真是可惜啊……
“阿睿。”
“嗯。”
“那个,”皇甫欲言又止,“你怎么会想要去安故啊?”他定下要随宋先生到安故去,就做好了要同冯权分道扬镳的打算,却不曾想,他刚说了此事,冯权竟然说要跟他一起去。
冯权哑然,他总不能说他不愿意皇甫跟宋先生两个人一起出行吧。“怎么,我不好去安故的么?是不是安故有你曾经的未婚妻啊?”
【我家阿翁近几年也说要给我娶亲……】冯权笑着。
“啊?”皇甫也不知道冯权是怎么跳越到未婚妻的问题上的,连忙否认,“没有啊……”他只是以为冯权是要回临洮啊。
“你说你家阿翁给你说亲,不知是说得哪家闺秀?”
“阿翁他,他只是提了一句该物色了。”
冯权恍作大悟,“就没有物色好的么?”
“没有。”
冯权仍不死心,“你自己没有物色好的么?”
皇甫闻言,看着冯权的脸,猛地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应着,“没,没有……”
冯权见他隐瞒,心里就不由得生气,“皇甫长喻。”冯权脸色一沉,皇甫一愣,只好苦笑着点头。
“有是有……”皇甫皱着眉头,可他又不能娶……
皇甫说了实话,冯权却也没感觉到自己高兴起来。
什么扫兴的问题……
冯权气哼哼的回去了,皇甫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又说错了。
原来皇甫一开始是不打算和他一起去安故的么?
他偏要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二愣子到底是看上哪个傻子了!
冯权坐在房间里生闷气,想了许久,终于不大气了,这才想起来他走时还扔下了一颗珠子的,回头一看,冯权神色一变,随即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将花盆里的珠子拿了出来,的确是比之前要莹润很多,而那盆原本生机盎然的秋菊已然变作了一堆枯枝败叶,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这可有点耸人听闻了……
冯权拿着珠子看了许久,转身将珠子又扔进了房里其他完好的花盆中,搬了矮凳坐下静静地看着。
一刻后,花盆中的花渐渐的收卷了花瓣,叶边深绿渐褪,半个时辰后,花瓣开始萎缩脱落,叶片泛黄,一个时辰后,花瓣尽垂,叶片枯黄,一触即落。
冯权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将房中的两盆秋菊都试验了一遍,不多不少,都是正好一个时辰。
如果是别的花呢?
冯权推门出去想要搬些别的花种,却是一眼瞧见了正房的那盆枯枝。
如果是死的呢?
不知道为何,他就是觉得那盆枯枝是死的。
犹豫再三,冯权实在好奇,便上前去敲了正房的门,却无人应答。既如此,那就方便很多了……冯权将莹润透亮的珠子放在了枯枝旁边,又怕花匠回来瞧见给他扔了就不好了,便松了松土,将珠子埋到了枯枝的根部,然后扬长而去。
得了如此宝贝,以后就可以…嗯…好像也没什么用处,啧,不过,可以给阿云看嘛,就当变戏法了……冯权笑笑,回房睡觉去了。
结果,一直到皇甫回来叫醒了他,那盆花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但是,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冯权心想,是不是需要的时辰是不一样的?那就先埋着吧,明日待他们走时,这花还没好转,他再挖出来便是。
“阿睿,你看什么呢?”
“你说,那盆花,是什么花呢?”
皇甫顺着冯权的手看到了正房窗前摆着的那盆光杆,摇头,“不认得。”
冯权笑着看他,“是啊,你认得什么?”
皇甫撅嘴,突然伸手抚上了他的后颈,在某处停下了,自信满满的说着,“我认得这是风池穴。”
冯权不自在的拍开了他的手,称赞道,“是是,你最厉害了。”
月过半空,小院里一片安宁祥和,冯权迷糊中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过后就没了声响,睁着眼躺了一会儿,有点…急……晚起好像还忘了将溺器拿回来了……麻烦死了,外面那么冷……冯权叹着气艰难的爬了起来。
“阿睿?”皇甫揉着眼睛,“怎么了?”
“起夜。”冯权披了外袍,趿拉着鞋就往外走。
“我也去。”皇甫打了个呵欠,翻身下了床。
起夜跟着干什么?冯权无奈,站在门口等他,秋风一吹,冯权打了个哆嗦,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四处看了一眼,突然被正房的那盆花勾住了目光,八月十四的月亮已经近似圆满了,清亮的月光从半空洒下来,正照在正房的窗前。
那原本只是枯枝的盆中生出了繁密而细长的叶片,数朵嫩黄的娇花争奇斗艳般的绽开着。冯权愣了片刻,连忙快步走了过去,离得近了,瞧得便更加清楚,这种花他是见过的,名叫白茸,花开瓣大,显得很是荣贵,花期在五月,而不是现在的八月。
嫩黄的花瓣边缘还镶了一圈正红,花的基部有着紫色的斑块,显然是十分难得的品种。
冯权看得愣住,忽地回了神,连忙扒开了盆中的土,将之前埋进去的珠子挖了出来,已然没了那莹润透亮的模样,变回了原本形容普通的石珠。
皇甫也跑了过来,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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