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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几乎都没被人这样看过。
小时候他是个胖子,被人称为“肥仔”、“土豆皮”,整个学生生涯基本都是在嘲笑中度过的。
长大了之后当了警察,没有人敢用不敬的目光看他,至少当着面没有。
而他知道自己也算不上国色天香,还不至于到让男人也垂涎的地步,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搞什么?
“长官,我很喜欢跟你眉目传情,但是你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梁竟先开口。
仅仅几分钟,苏禾敢肯定这个梁竟不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歹毒的男人,却绝对是最恶劣的。
压下心中渐渐升起的怒意,苏禾冷冷看着梁竟,开始了公式化的谈话:“我是这里的监狱长,而从现在开始你是这里的犯人……”他的说教毫无新意,是已经背了几百遍了的,但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清冷而又独断。
梁竟歪着头,象是看戏一样打量着他,一直是似笑非笑的眼神,直到苏禾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急忙点头:“我知道,到了这里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争取宽大处理。”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苏禾,伸直了腿,坐姿有些随意和……不雅。
苏禾垂下眼皮看了一眼,从他双腿的长度和整个人的体型判断,这男人的身高绝对比他高出不是一点半点。
突然有种想法,如果这个男人不是被拷在椅子上的话……
不再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假想,他转过身冲外面的狱警示意开门。当他正要出去的时候,身后梁竟叫了一声:“长官!”
转过头,梁竟冲他挤挤眼,“你穿制服真性感。”
苏禾觉得这个男人的头衔应该再加一条,最恶劣,也最无聊。但他挑了一下眉,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说:“你穿囚衣也很合适。”然后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梁竟的大笑,异常刺耳。
“把他的档案给我。”回去中途,苏禾头也不回地边走边朝跟在身后的狱警伸出手,后者连忙把怀里的档案抽出一份放到他手里。
重新看了一遍梁竟的档案,结果不尽人意。不清不楚的档案,真实的信息感觉也并不多。
“这是怎么回事?”回到办公室把档案摔在桌上,他问。
“这个……”狱警有些为难地低下头,“上头的意思是,让他在这里先呆着,平时照顾着点,有什么条件就尽量满足他,等到外面把事情办好了,就会有人把他接走。”
苏禾一听就上火了。
“他是来坐牢的还是来度假的!”
狱警耸了耸肩,小声说了一句:“有些人还真是来度假的……”
一瞬间,苏禾觉得胸口象是被重重捶了一下。
见他脸色不太好,狱警有些慌,“监狱长……”
苏禾摇了摇头,“你出去吧。”
等办公室里只剩他一个之后,苏禾有些疲惫地仰靠在椅子上,半晌之后,突然抬头看着桌上梁竟档案上的照片,随后深深皱眉,照片看起来已经很讨厌了,却仍然及不上真人十分之一。
这是个繁华的城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应有尽有,很容易让人迷失,但对苏禾来说,只是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拿出钥匙打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水泥石灰的气味,苏禾走进屋里把钥匙扔到玄关旁的矮柜上,顺手开了灯。
这房子是他刚来的时候租的,根本没有去挑,是直接拎着行李就住进来了,他对住处没有太高要求。
房子半新不旧,也没有什么装修,但是基本的设备还算齐全,房东为了能租个好点的价钱,把整个房间从里到外重新粉刷了一遍,洁白的墙面,白得几乎让人眼晕。
每次出门前他都忘了要开窗,结果石灰粉的味道一直残留着。
苏禾脱掉外套扔到沙发上径直走回了卧室,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夜晚的凉风瞬间涌了进来。
像是被洗涤了一般,身上的酒气和糜烂气息被冲刷而散,他转身扯开领带之后扔到地上,整个人倒到了床上。
看着在黑暗中仍然白得肃穆的天花板,终于腹诽了一下房东为什么把天花板刷得这么白,白的像是病房一样,总有种在这里睡着睡着就要死过去一样……
早上醒的时候,苏禾看着苍白的天花板,有几秒钟似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片刻之后回过神,他缓缓坐起来,皱了皱眉,看着身上盖着白色的薄被,突然有种“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平”的感觉。
他安安稳稳地做了一个月的监狱长,每天在办公室里抽烟,晚上去酒吧喝酒,日子过得的确是太逍遥了点。
只不过这种念头是哪里来的,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上午带着人在监狱巡视的时候,正值犯人每天自由活动的时间。苏禾沿着操场的铁栅栏缓缓前行,天气不错,如果忽略掉监狱的背景,也算是个散步的好时候。
虽然会有不少犯人用憎恨的眼神瞪着他,这很正常,他们看不惯臭警察的嘴脸,因为此时他们是阶下囚。但有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会更让人有股优越感。
苏禾淡淡的移开目光,突然发现篮球场的一角,一群犯人正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脸上的表情迥异,但基本都是看好戏的样子。
他往前走了一点,看清楚了处在人群中心的人。
梁竟盘着腿坐在水泥地上,顶着一头乱发,像是早上起来没梳头,嘴里叼着根烟半眯着眼,在一群犯人中间活像个流氓头头。
在牢里只要有门路弄到烟并不是问题,但一般也是躲起来偷偷抽,像他这样光明正大的叼着烟吞云吐雾的还是很少见的。
在梁竟对面站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个子虽然不算高,更显得短小精悍,此时正龇牙咧嘴地瞪着梁竟。
“来,再给大伙儿唱一个,唱好了爷有赏!”
四周的犯人发出大大小小的笑声,被他调笑的男人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梁竟对他杀人般的目光视若无睹,咧开嘴笑着,像是古代纨绔子弟带着一群狗腿子去酒楼里听小曲。
“是不是还需要伴奏啊?来,我亲自给你打拍子。”
这算哪一出?
苏禾知道牢里有老犯人欺侮新犯人的“规矩”,但那男人昨天才来,今天就这么趾高气扬了?
这时他身后的一个狱警压低声音在他耳朵说了一句:“昨天晚上有个犯人被送进去了急诊,听说是……”
现在被梁竟耍的是监狱里了名的混蛋,叫王彪,进来之前是个不大不小的地痞流氓,因为在夜店里玩女人的时候差点闹出了人命,被判了几年,进来之后虽然收敛了,但老毛病没改,只不过条件限制,玩女人现在变成玩男人了。
听狱警说完,苏禾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还在对峙的两人。
那边,王彪被梁竟调戏得忍无可忍了。
“梁竟!我管你他妈的是什么老大!进了牢里也不过跟个劳改犯,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王彪指着坐在下水道口旁边的梁竟破口大骂。
如果是在外面,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王彪听说过梁竟这个人,但也只是听说一点,没见过更没打过交道,毕竟不是同一条道上的。梁竟到底做的什么买卖,没人说得清楚,虽然有点名气,但是毕竟是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虽然人高马大却一脸桃花,能成什么气候!
他王彪好歹也是个有名望的大佬,虽然现在是在监狱里,也不能在一干犯人面前这么被人当猴子一样耍,这让他出去之后还怎么混?
被人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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