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无心巫山云缠雨主有意鹤水枝绕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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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母亲的孩子天真无邪。
长公主神情柔和,像一个善解人意的情人,又像一个宽容慈悲的母亲,毫无惊异和惋惜,水一样全然包容了苍楚楚枯槁的躯壳。
在无止境的浪潮里,长公主是那只引路的雨燕,轻巧地带她越过一重重浪涌,到达一个崭新的世界。
光怪陆离,几如梦境。
苍楚楚醒过神来。
她就睡在长公主身旁,长公主斜倚在几案上,正把玩一枚碧色玉簪。
苍楚楚起身,轻飘飘地,浑身好似没有重量。
她才意识到,刚才长公主摘掉了她头上的发饰,及地的黑发像一块绸缎顺滑垂下,再无约束,轻松自在。
长公主捻了几案上的点心,喂给苍楚楚。
苍楚楚犹豫了一下,就着她的手吃掉了。
点心清甜可口,又有淡淡茶香,十分美味。
“我新做的点心,楚楚喜欢吗?”长公主舔了舔指尖剩下的点心碎屑,纤长的手上留下了淡淡的湿痕。
苍楚楚两靥霞飞,轻轻点了点头。
长公主后来多次请苍楚楚去清音坊,苍楚楚当然知道这是王家的产业,但她又如何去不得呢?
再后来,也没过多久,长公主请苍楚楚与二三美人泛舟鹤水河。
王谚正好在河畔,远远看见长公主的画舫,冒昧请求登船。
琴师面色古怪,倒没有阻拦,让太师上了船。
王谚还未扣门,就听见一阵笑声。
他心下大定,料想长公主此时心情尚佳,不会翻脸无情,又心生妒忌,揣度长公主在和谁人为伴,于是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船外水声潺潺,船内春色融融。
入目的是一个乌发披散的背影,长公主赤裸的双臂抱在那人雪白的颈上,像藤缠树一样融为一体,不可分离。
地上洒了些水,屋里一阵茶香,却没有人收拾,可想而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黑发,喜欢茶,这个人还能是谁?!
王谚妒火中烧,故意拍了拍门框,发出些响动。
长公主抬头望向王谚,坦坦荡荡地一笑,就像路过打个招呼一样自然。
王谚已经顾不得想长公主了……
那人已经回过了头——
这个毫无顾忌和长公主在船上淫戏的无耻之徒,是王谚贤良方正、端淑贞静的妻子。
苍楚楚。
王谚撞破了长公主和妻子的情事,最狼狈的却不是两个女人。
传说汉武帝的陈皇后失宠后曾和巫女楚服交欢。男人们想入非非,意淫弃妇如何寂寞难耐,乃至不得已行虚凤假凰之事。
王谚当年不怎么关心这些艳史,他和表妹青梅竹马,虽称不上一往情深,却也曾起誓举案齐眉、绝不相负。
夫妻几十年,王谚了解苍楚楚吗?
她容光焕发的神情在年轻时还曾经有过,而那样肆意的快乐却是在他身边从来没见过的。
苍楚楚并不是退而求其次才选择了长公主。
表妹和他一起,竟然还不如和一个女人快乐。
而长公主……她素来静水流深,纵然裙下之臣无数,谁又能求得她主动撒娇、柔情一顾?
如果那个人是王携之,那么王谚只是输在年龄。
可那个人是苍楚楚,王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两位公主静静看着王谚失魂落魄地倒退了好几步。
长公主怡然微笑,大长公主一言不发。
王谚苦涩地笑了笑,勉强撑起风度,匆匆告辞离去。
竟然,连句埋怨都没有说出口。
苍楚楚心里满是酸涩,她知道王谚性格温柔,却不知道,原来他在真正爱慕的人面前,能这样温柔。
苍楚楚曾经一心爱着丈夫。
王谚忙于朝政,苍楚楚为他整理家务,为他洗手做羹汤,只等丈夫回家时静静旁观,心上能有一份暖意融融。
……她以为这就是夫妻恩爱。
——大家不都这样吗?
王谚对她有六七分感情,苍楚楚以为这就是他的全部了,直到看见他对长公主的十分爱慕,才知道自己曾得到的不过沧海一粟。
长公主对苍楚楚有一分怜,却天然就能表现出十分爱。苍楚楚和情人柔情蜜意地爱过,方知五十年婚姻原来寡淡如水。
长公主的吻轻如春雨,柔柔落了下来。
苍楚楚有些报复地回吻,回吻曾经心爱的丈夫现在爱慕的女人,又或者,在落荒而逃的丈夫身后回吻年轻的情人,心中满是快意。
王谚爱不爱她又怎么样,王谚爱的人怜爱的是她。
被情人珍重地放在心上是怎样快乐,水乳交融的恩爱是什么滋味,品尝到这一切的,不是王谚,是她。
长公主裙下之臣无数。苍楚楚矜高自持,不屑像那些男人一样明争暗斗,但听说长公主得了一个新宠入府,还是忍不住登门拜访。
荻溪长公主府清幽雅致,花木繁茂,四下悄然。
青天白日屏退众人,是想做什么?
苍楚楚在无边春色里走出一派秋风肃杀之势,霍然掀帘而入。
长公主高坐堂上,只脱了鞋袜,一双赤足踩在一只玉凳上——
不,不对,不是玉凳。
苍楚楚定睛一看,猩红的地毯上随意摆放着一具赤裸跪趴的身体。
白绫系住了那人的手足,更衬得肤色如玉。郁紫长发披在身上,遮住了印着几道红痕的脊背。一条锦绣裙带蒙住了他的眼睛,但苍楚楚还是认出来了——
这是她的丈夫,王谚。
王谚是沐浴更衣之后来的。
他上一世就被长公主调教成了甘愿在颈上系裙带的放荡之身,今生长公主再次忽冷忽热,他既万般无奈,也是食髓知味,学着上一世公主喜欢的玩法来讨好。
太师对长公主床榻上的喜好谙熟于心,放了缅铃,又用心选了紫绸扎礼物一样扎好,这样一路车马颠簸,到了长公主府上,已经是春潮涌动、满脸晕红。
长公主果然喜欢,却不愿让他这么早得偿所愿,故意蒙上他的眼睛,用脚尖有一下没一下戏弄他滑腻流水的穴口。
王谚现在毕竟还大权在握,行动上肯婉转讨好,言语上却不愿太直白地恳求。
他越是矜持,长公主就越要逼他放荡,故意不动如山,隔岸观火。
地毯的软毛蹭着他裸露的腹部和湿漉漉的下体,实在欲火难耐。他情不自禁弓着腰在地毯上磨蹭,自以为不动声色,其实欲盖弥彰。
苍楚楚见过的王谚温柔端庄,见过的长公主细致体贴,这时看见淫荡卑微的丈夫和冷酷轻佻的情人,不由愣住了。
长公主看见苍楚楚,自然而然展颜微笑,向她招了招手。
苍楚楚下意识走了过去。
长公主笑道:“楚楚来得巧了,要一起玩吗?”
苍楚楚回头看了一眼。
地上的丈夫被欲火煨得软烂,听到这话似乎又是犹豫又是期盼,只是不安地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她大半生的支柱,大半生仰慕的丈夫,一路为她遮风挡雨的王家玉树——
原来只是别人脚下的一条狗,甚至,也可以是她的……
如此猥贱、淫荡、无耻!
苍楚楚想拒绝,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
她怔怔站了一会儿,彷徨无措,望向长公主。
王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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