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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希望,无论是怎样的过错,一定都可以彼此原谅……』

忽然之间,胸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无论在过去还是未来,这份心愿都不会改变,无论怎样的苦痛,都能甩在身后,飞向远方……』

奇怪的,宛如命运一样的东西。

仿佛丝线一般缠绕在你的心脏处,你不禁怀疑是自己太过沉浸歌曲导致的幻觉,因为是很模糊的感觉。

但布加拉提说过,他感受到过……

这个世界,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吗?因为是二次元的世界?

“brava!”

“bravissia!”

他们鼓掌,又说了一堆你听不懂的鸟语,你从那奇怪的感知中醒过来,略有茫然地望着他们。

“棒极了!”福葛突然冒出一句中文,『我们都在夸你唱得好!』

他们这么兴奋,你反而尴尬起来。

自己唱得不算多么好,为什么他们反应这么大。

之前第一轮还是第二轮你也唱过歌,他们也没这样啊。

迎面而来具有攻击性的情绪让你的心底涌起一阵难言的紧张与焦虑,过分的捧场与恭维只会让你难堪,社恐毛病又犯了。

比先前过生日还要近距离的冲击,内心有什么东西要被打碎。

你避开福葛自认识以来对你态度最阳光的那张脸,手里揪紧衣服,对这种情感入侵难以克制地感到恐慌。

这种恐慌在短短的几秒之内极速升高。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布加拉提发觉你不对劲,手伸过来想摸你,你躲掉他的手,满脑子只想逃跑——你跑回了屋,踢掉拖鞋裹进被子里,重新卷回毛毛虫窝里。

这样就好多了。

你慢慢放松,果然还是瘫床上好。

过了一阵,有人进来,坐到你床边,掀开你遮住鱼头的被单。

是布加拉提。

『到底是怎么了,是又疼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他问你,你不想回答,跟他争夺安全被单,但他力气好大,你拽不过来。

『……社交恐惧症。』

听你说到这个词,布加拉提皱了下眉,『你不是说不害怕熟人吗?』

可以前他们也没有这样全都全神贯注看你啊。

你就是不想说话。你不开口,他也没辙。

『那你害怕我吗?』他接着问。

『单人的时候……没事。』你埋着脑袋解释一下,『这次有四个人,我只能接受两个。』

你对他们不社恐完全是因为那几年的脱敏治疗,但是他们和以前毕竟不是同一个,态度上的陌生感还是会让你应激。

『我记得你讲过我们有过一起集体活动,那超过四个人了吧。』

『那不一样。』

脑子开始凌乱,每次被迫面对自己的问题,你都感到难以克服的恐惧与焦虑。

你都已经把自己保护好了,保护得很好了,所以可不可以别再进来了?

为什么布加拉提总是喜欢做这种事,你都已经回避好几次,为什么他还是要这样。

把你当空气不好吗?随便一个普普通通的摆件,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撬开它。

那是你最后的心理防线,你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它。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还在问。

有点呼吸不上来,你咬住手指,拽着被子想再此埋进去,可布加拉提不松手,他不允许。

你想躲起来,你哭了起来。

好像又回到刚来到这里的那段时日,你不愿意出门,而阿帕基不允许你缩进壳子里。

棕毛先生觉得阿帕基对待你的做法有些强硬,但还是默认了,脱敏治疗也是由棕毛先生主导,偶尔阿帕基会来协助。

这个温柔的布妈咪也是这般强硬,不让你返回自己的安全区。

你真心受不了,用脚去踹他,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布加拉提让你冷静点,你不听。

你不想再接受刺激,什么也不想听。

似乎又有人进来,你顾不上任何人,只想把他们都赶走,好让你再一次逃回被窝安静又温暖的怀抱。

『你应该去看医生!』

可能是布加拉提喊的,也可能是别人。你不想去医院,医院人那么多,又要吃药。

讨厌吃药,讨厌与陌生的医生沟通,你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平淡或是讶异,都让你感到焦虑。

这里还是外国,应激状态下的你无法组织好语言,更别提转换成英文,去医院不会是寻求治疗,只会是一场究其漫长的折磨。

只要缩在被窝里就好,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就很安全。没人会来伤害你,你也不会接收到外界的刺激。

你叫累了,滚到离人最远的床边,背对着他们,缩在边角里悄悄啜泣。

『……你冷静一下,我们先出去,等你冷静下来了就出来,让我们谈一谈,好吗?』

布加拉提还在尝试与你交流,而你已经哒咩了。

身体彻底失控,你没法回应,也没办法求助。他们再不走,你就会立马翻眼晕掉。

好在他们都出去了。

你慢慢挪回正常的位置,慢慢把自己的身体摊开。

比刚到意大利的时候好,至少这次没有真正昏过去。

紧绷的肌肉放松,呼吸也在放缓,应激反应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快。

虽说每次都会吓人一跳,但这种反应就和痛经一样,你已经习以为常。

布加拉提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答案?

你略有烦躁地在床上翻了身,不想纠结,又控制不住。

窗帘没有拉,从外边钻进来的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白亮。

那不勒斯的太阳一如既往的霸道,存在感强到让人无法忽视,它强烈的目光似在扫荡这座城市的每一处死角,所有的秘密都无法隐藏。

也许那不勒斯人也是这样,不一定热情,但那尖锐的入侵感就与这白烈的阳光一个样。

你一点也不想跟他说,不想与任何人说。

原因很简单。

自己总是无法符合别人的期待,头脑不算聪明,也没那么多能量与动力,不像别人能玩得那么开、那么热闹。

别人一旦把关注点放在你身上,你就会把所有事情搞砸。学习也好,交友也好,大到考学,小到与同学聊天,他们总是对你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幻想与预期,而你总是达不到他们的要求。

事实上你什么也没做,有时仅仅是站在一个地方,都会接收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而你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别人不理解你的行为与言语,你同样不理解别人。你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他们的反应却像是你应该为自己的不同而蒙羞。

渐渐地,你就不愿意再在意别人,也不想与人说真心话了。

谈论一些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以此来隐藏自己的内心。别人嬉闹你也象征性地凑个热闹,别人笑的时候你也笑,别人哭的时候你也要假装,显得自己好像多么合群,为的只是让自己不再受伤。

很少有人能接纳真正的你,只有好人愿意,比如你的大学室友。她们从不认为你有多怪,因为她们也很怪,是一群好心肠的怪人,你们都是怪人。

也许怪人才能和怪人成为朋友,像是隔一段时间就搬去别的星球居住的苏小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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