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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一太都住在那间民宿,虽然偶遇经过的农民以及当地住户,都会好心地暗示他那间屋子多麽的不乾净还有曾经的闹鬼,但是一太顶多也是笑着谢谢他们的告知,然後在对方担忧的神情下解释自己有携带强而有力的辟邪护身符,不怕有状况发生。
闲聊着那次发生的事件经过,以及当时挖出的屍骨被收到哪里供放……等等的事发经过,听着每个村民们口沫横飞的描述,一太始终带着恰如其分的微笑倾听。
接连几次下来,附近的住户们也当他是都市来不信邪的年轻人,摇头叹气只能要他多多注意。
不过不管这个大学生是否相信,他一个外地人在非观光季节独来独往还住在闹鬼民宿的举动;以及频繁出入附近也是号称闹鬼的百姓公庙也实属怪异。
闲晃的身影有着超脱的气势,看似漫不经心的神se却带着犀利。
某些事正要发生,某些事正在进行,而某些事……即将过去。
※※※
掐着鼻梁,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拿起手机盯着通话纪录上一连串相同的号码,一太想了想姆指没有停顿地按着数字键。
电话在没有多久就被接起,爽快乾脆的nv声很不客气的「喂」了声。
「我找虞因。」
简单的表明自己身份,对方热络地哈啦了几句之後便听见她爽朗地朝旁边一喊。「喂!找你的啦。」
「g嘛啦!」啪的闷声还有朋友熟悉挟带怒意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就说找你的咩,你同学啦!」
「我同学?我同学怎麽会打电话给你?」
耐心地听着另一头的对话,在手机换了对象之後他非常刚好的应声。
「一太?」明显惊讶的嗓音钻进耳膜。
有些疲惫的强打起jg神,他直说:「别关机,找不到人。」
「直觉」正告诉自己,话筒彼方的朋友正往幽深的地方走去,如果对方没有意识到;或者说是刻意「忽略」自己的处境,那麽将会再也无法逃离。
「呃、不好意思……不是,你怎麽会打这个人的手机!」
略微停顿,一太云淡风轻地应:「……你不晓得小海是阿方的妹妹吗?」
「欸!」再次拔高的疑问声还有紧接着稍微远离的问句。「你姓啥?」
「方啊。」
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一边检视着眼前的状况,一太注意到时间的迫近。
「她小我们一岁,阿方说她高中辍学去跟了老板。」
简明扼要地解释之後,他紧接着交代事项要对方留意。「阿因,你这两天小心一点,不要到顶楼上,明天我这边就可以处理好了。」
「咦?你人在──」
切断通话,一太缓缓闭上双眼,俄而间闪过的景象与声响怀抱着无穷的恶意朝他而来,那是示威,亦是警告。
「你们惹错人了。」
像是平凡大学生却一点也不平凡的他,再次张眼的瞬间g起冷凝的笑。
虽然万事具备,然而远在台中的朋友尚未脱离险境……尤其当事者本身并没有自觉。
有些想法会影响自己的决定,有些决定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即使是原本的未来也会因此而被剥夺消失。
目光重新回到手机萤幕,时间的推移促使他按下一组组的数字键,开始安排以便排除「障碍」。
※※※
时间依然继续前进,不论你是否准备好迎接时刻来到,它并不会等你。
一太望着眼前森寒高耸的建筑,耳边尖锐的高笑声越有壮大的趋势,连带着低沉的闷啸,强烈的恶意与堕落逐渐成形。
明明是大亮的天光,呈现在视野里的却是扭曲的黑暗。
「……是我,他们有麻烦了。嗯……只要把他留在你那一晚就行,如果另外两人想离开只要分开走就没问题。」话筒断断续续地传来什麽,一太轻笑。「事情过後,他会请你吃大餐。」
切断通话的嘟嘟声是最後在现实里听见的声音,他知晓在远方的同时他们的情绪已达沸腾,那是即将达成目的的兴奋。
若无其事地走进那栋建筑,一太很清楚过不了多久那些尖笑会转为凄厉的怒号。
——不过,事情尚未落幕。
※※※
入夜後再次来到令人发毛的漆黑戏台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迟疑,毕竟他可说是完全不懂「惧怕」这种情绪,只不过累积的疲劳他倒是难以忽略。
焦黑的痕迹依然可辨,甚至连当时大火肆nve的浓浓屍臭味也清晰可闻,他很清楚地接收到他们狂喜的心情,那是原以为即将失去;却因为「对方」逃离庇护的愚蠢而延长享受的乐趣,像是等着最後结局的观众,等着迎来剧终对方成为他们的一员。
戏从来就没有落幕,成员永远反覆地搬演着那场悲剧,然後等着有人加入一同狂舞。
失序的秩序是该重新矫正了,虽然原本他可以不必那麽多管闲事。
看着阒黑的洞口血盆大张透着淡淡青光,他划开漫长的夜在左手窜出了星火,看着小小的火源在那细长的尖端跳动,另一空闲的右手拨出友人阿方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大火混杂着屍臭味的强烈难以阻绝,一太看着火柴bang即将燃烧到自己指尖,他轻轻松开了手。
「你们出局了。」
淡然的嗓音说着看似简单的话语,然而在耳边重叠破空的尖叫声却令人感受到绝望。
劈劈啪啪的声响与轰轰燃烧的烈焰融为一幕,没有马上离去,他驻足欣赏着眼前光景,丝毫不担心会有人发现这里的秘密。
手机里的尖锐嘎然而止,一阵静默之後,略微发颤的嗓音从中流泻。「一太……?」
「不是要你待在小海那边吗。」他盯着炽烈冲天的火舌,再也掩不住连日的疲惫,对对方完全无视於他的警告有些无奈。「我好累,剩下的回去再说。」
「等——」
依然不等对方发话,他果决地切断通讯,诡谲火se,扭曲的黑影与屍臭纷纷朝他咆哮,不成形的惨叫像是在质问着为什麽。
「为什麽?」
一太轻叹了一口气,像是对於回答这件事了无兴致,冷淡的双眼平静地看着即将逝去的残影。
「要怪就怪你们上次给我个大礼,要怪就怪你们抓的人是我朋友……而且很不幸的,」
嘴角扬起,在空气中飘扬的火灰再也听不见最後一句。
「虞因是他的乾儿子。」
转身,冷酷的笑容映着滔天火光,轻轻浅浅的彷佛幻象。
「只是礼尚往来尔尔。」
逸散於空气中的话语,宣告这场戏的落幕。
这是一个结束,亦是另一段的开始。
※※※
从各方辗转得知那人依旧的活跃,因公务而受的伤势得来了额外的两个星期……虽然都得在医院度过。
还有他那个差点被拖去地府作陪的朋友虞因,听说也是被捉着教训了好一会儿,当时的场景可谓空前绝後的惊天动地……。
总而言之,该赠还的「礼数」都加倍奉还了,他继续回到看似悠闲惬意的大学生活。
「一太阿方!」
偏头,他看见那个人的乾儿子从校门另一头直奔而来。
在眼前站定的身影带着与他神似的轮廓,甚至还很悲惨地看不出年纪差别。
「这次……很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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