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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陈源延续看门犬的做派,时刻注意许惟一和梁风私下往来,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又会搬出许妈这座法宝当靠山。
这招百试不爽,许惟一再没主动找过梁风,就算梁风找到学校,她也只能编个借口打发他。
梁风可不是好糊弄的,看着许惟一为难的表情,和陈源频繁出现的身影,已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当晚带人把陈源堵在破巷子里,毫不客气地教训了一番。
陈源从小到大养尊处优,被父母捧在手心,没吃过苦,加上身子板单薄,根本不是梁风的对手。尽管他拼尽全力,还是被人踩在脚下。
赵虔和其余几个冲上去又补了一顿,梁风虽不屑以多欺少,但讨厌陈源的情绪由来已久,没有制止他们。
幸好有同学路过,报了警,不过人一早就跑了。
陈源多处挂彩,甚至额头见了红,小腿处还骨折了,得在医院躺上一周左右。
张晓楠听到消息,极其震惊,小声问旁边的许惟一:“你知道梁风带人殴打陈源的事吧?”
许惟一认真看书,脸上毫无波澜,只摇摇头。
张晓楠瞧她那表情,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蔓延心头,小声道:“听说陈源已经报警,但是梁风不知道躲去哪里了。”
许惟一抬头扫了女孩一眼,不经意地说:“你好像很关心陈源?”
“什么嘛?!”张晓楠闻言差点跳起来,说不上是气是羞,脸颊泛起红晕,她狠狠咬住下唇:“你别胡说,我是担心梁风,朋友一场,他要是真被抓走,那还要不要上学了?”
许惟一垂头看书:“放心吧,他比你机灵,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抓到,像这种打架斗殴,过几天就没事了。”
或许别人不清楚内情,张晓楠心里门清,猜到这场事端的原由正是许惟一,可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面孔。
张晓楠瞪她一眼:“冷血。”
经过这次事件,许惟一查觉出张晓楠的微妙情绪,不过解释太多没用,她也根本没当回事,而是卯足劲刷题,期末考了不错的成绩。
寒假来临之际,晋城气温骤降,一秒进入寒冬。
自假期伊始,许惟一就在盘算许怀信回来的日子。原以为就在这几天,谁料许怀信打电话过来说要留在学校忙创业的事,不回来过年了。
不用许惟一着急,许妈第一个不同意,寻常时间不回家就算了,春节怎么可能让他孤身在外。
电话里好说好劝半天,那头却吃了秤砣铁了心,她把手机塞进许惟一手里,忧愁地叹口气:“你和你哥说说。”
许惟一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电话那头却静悄悄地,轻声问:“哥,真是因为开公司的事不回家吗?”
没回答。
“是不是钱还没凑齐?这个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解决的。”
“起码春节要回家的,每年我们都会一起守岁,你要是不在,家里很冷清的。”她瞥了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人,鼓足勇气,极小声地说:“哥,我好想你。”
比他考去陵城读大学,还要不舍难熬,然而在疯狂的思念中,又孕育出难耐的渴望,于是每日每夜的想,无时无刻地盼,期许大过忧虑。
她又小声重复了一遍,耳边顿时传来忙音。
距离除夕前两周,许怀信又来了一个电话,和许妈说了几句话便挂了。
许惟一辗转难眠整夜,忽然想到个好主意。
饭桌上,她向许妈提出要去陵城找许怀信。
许妈一口拒绝:“你去凑什么热闹?也不想在这过年了?还是嫌你哥不够烦?”她脸色不虞地觑着她,又警告:“别整天想着瞎跑,过完年离高考也不远了,把心思都给我放在学习上。”
许惟一:“妈,你想哪去了,我过去找我哥就是为了劝他回家,电话里再怎么说也没办法。而且陵城离晋城很近,坐高铁只要一个小时,要是快得话,我们当天晚上就能回来了。”
见她面露犹疑,许惟一继续:“哥要是真不会来,春节也太冷清了吧。”
许妈长长地叹口气:“去吧去吧,把你哥带回来,春节不回家几个意思,还让别人说闲话。”
许惟一笑道:“妈,你放心,我保证会把哥带回来。”
隔天早上,许惟一背上包出发,上午十点多到了许怀信学校。
大学早放寒假,大多学生前一周已经离校,校门虽还开着,几乎不见人影。
许惟一找到男生宿舍,和宿舍阿姨打了招呼,迫不及待爬上楼梯,等真站在508号门前,心口砰砰跳动,她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抬手敲了两下门。
不一会儿,房门突然往里打开,许怀信高大的身影立在跟前,他显然没料到许惟一找了过来,站在门口不动。
面对日思夜想的人,许惟一整颗心像被泡发了似的,难以言喻的悸动喜悦酸胀统统袭来,她冲上去紧紧抱住他,委屈又撒娇地叫了一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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