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节

&esp;&esp;他们也低估了张鑫的谨慎和聪明……哪怕是自作聪明。

&esp;&esp;……

&esp;&esp;一直到天黑，张鑫的病房才被医生允许第二次探视。

&esp;&esp;上午的那一次机会，留给了警察，下午的这一次机会，则留给了家人。

&esp;&esp;张鑫听到动静，知道是自己父亲进来了，但却不敢看过去，只是梗着脖子望向连一棵树都没有的窗外。

&esp;&esp;想象中劈头盖脸的喝骂没有出现，反而是父亲讨好的笑声。

&esp;&esp;“警察同志，我儿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esp;&esp;张城笑容满面的塞上了一包中华，警察立刻皱眉道：“我们不收东西，拿回去。”

&esp;&esp;张城没有太过坚持，转而摸出两瓶脉动：“那警察同志您喝饮料，辛苦你们了……”

&esp;&esp;张鑫忍不住转头看过去。

&esp;&esp;父亲那张堆起来的笑脸，躬着的背，和眼角的皱纹，是那么清晰可见。

&esp;&esp;清晰的就像头上的白发。

&esp;&esp;没由来的，张鑫感觉胸口有一个黑洞。

&esp;&esp;张城在警察不耐烦的表情中，依旧坚持感谢了许久，然后才顾得上自己儿子，他从塑料袋中拿出餐盒，在张鑫面前打开。

&esp;&esp;“我问过医生了，不能吃太油腻，但消化系统没问题，可以补充蛋白质，这是白切鸡和白粥，你多吃点……”

&esp;&esp;张鑫接过饭盒，看着自己的父亲，久久说不出话来。

&esp;&esp;“愣着干什么，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其他。”

&esp;&esp;张鑫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esp;&esp;哪怕他其实并不饿。

&esp;&esp;他自从跟了杜全，尝试到歪门邪道的滋味后，也曾数次想要和家里坦白。

&esp;&esp;毕竟在他看来，念书不也是为了挣钱么，自己一个月比父亲一年都挣得多。

&esp;&esp;但每次一想到，从小父亲在领导、同事面前那张谨小慎微的脸，就开不了口。

&esp;&esp;父亲小县城里待了一辈子，不可能理解他，不可能支持他，不可能随了他的意。

&esp;&esp;于是越瞒越多，变成了再也无法开口的天堑。

&esp;&esp;而这次，他所有自作聪明的后手，都没有起到作用。

&esp;&esp;真正让他被及时找到的，救下来的，是几千公里外，坐了一夜的硬座火车，跨越天堑而来的父亲。

&esp;&esp;如果不是张城来的这么果断，并且拉下脸来找到周瑞，他现在应该已经在g海上了。

&esp;&esp;张城看着张鑫吃完，帮他收了餐盒，一边整理一边说道：“我咨询了懂法的朋友，你这种情况是可以争取的，所以有什么能和警察同志说的，一定要好好坦白……”

&esp;&esp;“你妈妈也请了假，明天早上到这里……”

&esp;&esp;“还有你的肋骨，医生说静养就可以，医药费的事情你别担心，那笔钱我不会用，也许警察同志会追回，家里的存款够了……”

&esp;&esp;张鑫突然打断道：“爸。”

&esp;&esp;“嗯？”

&esp;&esp;“你骂我两句吧……”

&esp;&esp;张城将餐盒干干净净的收好，还擦了擦病床旁医院的小矮桌，维持着病房的整洁。

&esp;&esp;平静道：

&esp;&esp;“我骂你……我骂你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错了么？”

&esp;&esp;没由来的，张鑫感觉肺部一阵抽动，嘴唇发颤，眼泪流了下来。

&esp;&esp;第472章 疯狂刷经验

&esp;&esp;周瑞载着白晓莺，一路返回了沪上。

&esp;&esp;离开的时候，他和张城说了，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联系他，但看张城不断鞠躬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开这个口了。

&esp;&esp;抵达沪上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周瑞没有回家或者公司，而是载着白晓莺去了沪上理工大学附近的派出所。

&esp;&esp;吕旭波一脸懵逼的站在所里，整个人云里雾里的。

&esp;&esp;突然就接到周瑞电话，让他找快递。

&esp;&esp;紧接着警察都到宿舍楼里来了，吓得舍管以为学生犯事了，又通知了辅导员。

&esp;&esp;因为习惯性脸臭，隐约被认为不好惹的吕旭波，突然一下名声更差了……

&esp;&esp;现在可能是全校最不好惹的人了……

&esp;&esp;真是人在教室坐，锅从天上来。

&esp;&esp;关键是找来宿舍的警察，也不清楚事情全貌，只是陪着找到了被遗忘的“快递”，然后和颜悦色的邀请吕旭波来所里坐坐……

&esp;&esp;舍管和辅导员差点当场再报一次警。

&esp;&esp;见到周瑞，吕旭波可算见到救星了：“到底咋回事啊？！张鑫给我寄了啥？”

&esp;&esp;事情已经进入了正常办案流程，其实没他什么事儿了，但吕旭波心里和猫抓一样。

&esp;&esp;周瑞让他先上车，在沪上理工附近找了个吃夜宵的地方，才说了个大概。

&esp;&esp;敏感的部分就没提，只描述成了一个犯罪者之间的交易。

&esp;&esp;吕旭波直呼好几个“卧槽”。

&esp;&esp;真是吃瓜都吃不上热乎的，明明也算“参与”其中，知道的时候却已经尘埃落定，感觉错过了全世界。

&esp;&esp;周瑞和吕旭波一直在夜宵摊聊到深夜。

&esp;&esp;由于喝了一点啤酒，周瑞就叫了个代驾。

&esp;&esp;代驾师傅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esp;&esp;这年头电动滑板车还不常见，代驾都是骑折叠自行车，冬天天气寒冷，代驾师傅到的时候手都冻得通红。

&esp;&esp;后备箱趴着一架无人机，周瑞干脆让他把自行车放在后座上，自己则坐上了副驾。

&esp;&esp;“冷的话，空调你开高一点。”

&esp;&esp;代驾师傅笑了笑：“没事儿，习惯了，您这距离近，还没打热乎呢我就又下车了。”

&esp;&esp;车子缓缓起步，朝着五星场的方向而去。

&esp;&esp;虽然都在杨树浦区，但并不在同一个区域。

&esp;&esp;路过一处地方的时候，代驾师傅望着街边，感慨道：“嘿！这里被封了？啥时候的事情？”

&esp;&esp;周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