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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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肆开着。

&esp;&esp;傅洵：“你把书单给我。”

&esp;&esp;闻风将书单递给他。

&esp;&esp;傅洵将书单放在烛灯下，眼看火苗燎噬着，白色的纸张，逐渐变成黑灰。

&esp;&esp;烛火跳跃，在他眼底落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esp;&esp;他决心，将诡异的萌动，逐出内心。

&esp;&esp;闻风这才察觉出大人的情绪，或许不太对，他斟酌：“大人，那这些书不买了吗？”

&esp;&esp;傅洵：“烧都烧掉了，不用买，你备水，我擦过脸便睡了。”

&esp;&esp;闻风：“是。”

&esp;&esp;夜里，傅洵躺在床上。

&esp;&esp;他向来浅眠，过了亥时就不会吃茶，以防难以入睡。

&esp;&esp;然而即使不吃茶，他却又一次睡不着。

&esp;&esp;上次这种情况，还是元宵那天，少年一身白衣翩翩，仙姿玉貌，她粲然一笑，只道：“是心动。”

&esp;&esp;傅洵的喉结，很慢地动了一下。

&esp;&esp;就像被通了任督穴，他大脑一片清明，当日从未想过为何睡不着，如今想来，难道是那时候……

&esp;&esp;不是，不会，更不该。

&esp;&esp;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渐渐沉入睡眠。

&esp;&esp;有些热。

&esp;&esp;意识慢慢潜入了烟雾缭绕的地方，门口那架黄杨木的四开屏风上，画面被雾气模糊。

&esp;&esp;热了，便是该沐浴。

&esp;&esp;傅洵虽自幼有万里和闻风服侍，却习惯自己一人洗漱，他解开腰带，熟练地脱下外袍、里衣，挂在屏风上。

&esp;&esp;绕过屏风，他脚步一顿，水中竟然飘满了粉色的花瓣。

&esp;&esp;他十几岁时，初读香山居士的长恨歌，所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书商用了一整页，印了一张华清池中飘满花瓣的图。

&esp;&esp;花瓣。

&esp;&esp;傅洵捻起一瓣，他浑身燥热，预料到了接下来，会是什么。

&esp;&esp;可理智挡不住他身体的动作。

&esp;&esp;他跨入池中，刹那，池中之人正好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