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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显然没把自己带来的这份儿冲击当回事儿,见他瞪着个眼不说话了便不耐烦起来:“到底准备好没?实在不行药我带走,回家再换也行。”
佘龙回过神儿来, 忙不迭地点头,指着一个方向:“就那边儿空出来的诊室,外用药和纱布都在。”
“行,正好你带他俩先出去。”回程和来时一样都需要妖带着才能走, 严律将董鹿和隋辨交给佘龙, 又转头对薛清极道,“先换换药,省的回头吃顿饭就能把肚子上那圈儿伤口给撑开。”
这话里分明是关心, 非让他给说成个别扭难听的味道。
薛清极已经习惯了妖皇这种说话方式, 并不在意:“我不会吃得太多撑到伤口,妖皇放心, 我知道你存款堪忧,我很好养活, 必不会让妖皇养起来有压力。”
严律凶神恶煞地抽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可以和猫尾巴扫人小腿肚的力道一较高下。
这俩人平时说话没两三句就得这么呛呛起来, 佘龙这会儿却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儿, 让开了条道给两位爷去换药,自己挪到了董鹿和隋辨身边儿。
董鹿的表情十分扭曲,像是尽力绷着冷脸似的, 偏偏嘴角乱翘, 清秀的脸硬憋得脸红脖子粗。隋辨站在她旁边儿满脸茫然。
佘龙蚊子哼哼似地说:“什么情况啊?”
“我哪儿知道,”董鹿绷着脸说, “你比大胡机灵多了,你觉得呢?”
佘龙也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只含糊道:“别的不说,要是让我爸知道严哥都开始谈论吃喝换药了,都得皱着鼻子说一句我们老堂街上的祖宗身上竟然开始散发出人味儿了。”
董鹿绷不住笑了,脑中却急速划过一道回忆,脸上的笑立即顿住:“味儿?”
不等佘龙再问,旁边儿一直憨憨的隋辨忽然大叫一声,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我说你们怎么一个二个都背着我嘀嘀咕咕,难道严哥和年儿——”
他话没说完,佘龙和董鹿的巴掌就争先恐后地糊在他的嘴上,发出巨大且清脆的“啪”的一声,隋辨觉得自己像是被他俩联手打了一顿。
这动静太大,严律和薛清极原本都拐了弯往空诊室走了,听到动静又倒退几步回来。
严律狐疑地看着佘龙和董鹿,又看看眼含泪水的隋辨:“你俩打他了?”
“没有没有。”佘龙和董鹿赶紧放下手,捅了隋辨一下。
隋辨摸着自己火辣辣麻嗖嗖的嘴和下巴,热泪盈眶:“没有,哥,我没事儿,就是嘴有点麻。”
“没有打你,你麻什么?”薛清极也问。
他跟严律俩人气质并不相同,但这么审视着看着你时,那股压人的劲儿却像了个十成十。
董鹿没敢在这个话题上让两人深究下去,疾步上前,将严律和薛清极往旁边儿拉了拉,压低声音道:“二位祖宗,我刚才想起来一件事儿——那个去过山神庙见过山怪的风水先生有一次并不是自个儿单独来的,还带了另外两人。”
严律愣了愣:“怎么回事儿?”
“你俩当时进了山神庙,没听到林生的话。他虽然记不住当时这三人的长相,但妖类的嗅觉很敏锐,记得除了风水先生和一个健壮年轻的人之外,还有个中年男人,身上有股难闻的药味儿,”董鹿想了想,“大概就是这样,他的记忆也挺混乱,我看十有八九也和当时在小堃村的村长一样被搅乱了。”
仙圣山上全是没有修行和太多灵力的凡人,林生则是基本已经没了妖族特征的混种,那风水先生估计也没料到会有一只妖以这样的方式记下了自己和自己带来的人的踪迹。
严律将这一茬记下,又嘱咐董鹿:“跟老太太汇报的时候带上隋辨,地下的事情他都是亲眼见过的,说得比你清楚。”顿了顿,又说,“还有些别的推测,我随后会跟她讲明白。今天都累了,先散了吧。”
董鹿得了严律的嘱咐,心里安定不少,和隋辨一起由佘龙送着坐上电梯回到丧葬用品店,走出店门时才觉得饥肠辘辘,饿的能生啃一头牛。
“咱俩路上随便吃两口垫垫,回门里汇报完再吃,”董鹿便掏出手机跟门里联系边和隋辨说话,一回头却瞧见隋辨也拿着手机正跟那儿按屏幕,“嘛呢?”
隋辨低着头,两只手在屏幕上快速按动着编辑信息:“给点子发个信息,他一直问我老棉好点儿没,下头信号不好我现在才收到他消息。”
董鹿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放心,鹿姐。”隋辨发完消息才抬起头,总是老实巴交模样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连老棉在哪儿我都没提,他也只是想知道老棉的身体情况,以及咱们是不是安全到地儿了。”
这小子总像是对这些人情世故全都不懂的模样,心里却很拎得清。
他跟肖点星没有和薛小年那样亲近,但毕竟是同辈里打小就认识的,关系和门内其他人都不一样,这段时间又一起在小堃村和仙圣山死里逃生,已经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但一离开了那种必须要同生共死的场景,他却不得不提防着肖点星,董鹿看得出他心里不好受。
董鹿的面色软了下来,再没了先前雷厉风行机敏果断的模样:“咱们并不是针对谁,查清楚之前小心谨慎是必须的。从今天开始许多消息都只能先考虑好再透露,不止是对肖家,对门里所有人都一样,这不是防备或者排挤,咱们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更多无辜的人和妖。”
隋辨轻轻点点头,董鹿又拍了他一下,他才拖着沉重的双腿跟着走出这条隐蔽的小路。
主干道上车流涌动人来人往,尧市好像还是那个热闹又有点儿老旧的尧市,隋辨却不再是那个拖着鼻涕背着小书包在街上跑来跑去无忧无虑的孩子了。
董鹿联系车的时候,隋辨开口道:“鹿姐,我晚上能在门里住吗?”
“怎么想起来住门里?”董鹿惊讶,“你不老说门里的床睡着不得劲吗?”
“我白天回家查资料,晚上想住门里。”隋辨吸吸鼻子,“出这么多事儿,我不想一个人待着。以前回家是有我爷爷,后来心里难受我就去找年儿,薛叔唐姨还会炒我喜欢吃的菜。现在他俩都不在了,年儿也不是年儿了,我都不知道去哪儿好了。”
董鹿心里不是滋味儿:“行,门里随便住,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隋辨勉强笑笑,继而道:“年儿现在太厉害了,但说来也奇怪,他明明已经不是跟我一起撒尿和泥长大的薛小年了,但我偶尔还是会觉得跟他很熟,特别熟那种。鹿姐,你跟老太太查过门里的记录了吧,我真挺好奇薛清极以前什么样,跟严哥是什么关系。”
“谁说我们查了。”董鹿瞥了他一眼。
隋辨嘿嘿笑道:“算了吧鹿姐,就算是严哥作保,你和老太太都是谨慎人,肯定还是得私下里查的。”
董鹿听他这也不知道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的“嘿嘿”,也跟着无奈地笑了:“门里记录早不齐全了,早些年乱的时候门里弟子有的死了都没来得及登记,更别说严哥那个时代的记录了。”说完又有些感慨,“这几年咱们认识的人走得也多了,有时候想想,真不知道严哥是怎么能接受这种身边人不停离开的。他跟年儿什么关系,我不想乱猜,但对他俩来说,大概彼此注定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隋辨不由又想起来现在的境遇,神色暗淡:“鹿姐,我有点儿理解严哥刚发现快活丸的时候为什么那表情了……你说咱们也会那样吗?我听严哥和年儿说过,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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