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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进村时正赶上这几天筹备祭山神,到处张灯结彩,贴着花里胡哨的宣传页,四处挂红。
俩人将车找了个地方停下,拉开车门刚走下来却感觉脚底下踩了什么。
低头一看,是一张张纸钱。
再向前方看去,村里的窄路上散落着大片纸钱,远远能瞧见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影在街角晃动,另有几个穿着跟唱戏的戏服一样花红柳绿的人,手里拿着宣传祭山神的牌子走过来,两拨人马擦肩而过,跟红白喜事一天全办了似的魔幻。
“嚯,这么……热闹?”胡旭杰摸着后脑勺。
严律看了几眼,除了这两拨人,村里路过的村民全都面色红润气色良好,看起来比小堃村的人要精神一倍,走路都铿锵有力。
他已经很多年没来过山里,不知道这村里具体的情况,习惯性地一摸裤兜,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带烟,这才拉了个村民问到了附近卖烟的地方。
山村不大,也没什么正经超市,就一个大点儿的小卖部。
小卖部老板正坐在店里看雪花点儿颇多的小电视,见严律和胡旭杰进来便热情招呼:“哟?来看祭山神的吧?买点儿什么?”
“拿包烟。”严律把钱抽出来放柜台上,目光环视四周,这小卖部里卖的大部分都是日常用品,柜台上还放着台固定电话。
胡旭杰趁着老板拿烟的功夫问:“我们有个老哥们儿,前段儿也说来看祭山神,他先来的,我俩这会儿过来想找他,发现信号不好,打不通电话,不知道你见过没?”
说着把老棉的体型比划出来:“差不多这么高,两鬓白发,有点儿发福,俩眼睛不大,老乐呵呵的,哦对,还爱穿运动服。”
“嗐,我们这儿信号确实差,打不通电话正常。”老板想了想,“这几天来的游客还挺多,前几天来了个大巴车,拉了一车老头老太太,说什么老年旅游团,结果到地儿了老头老太太们非说让旅游社给坑了,没住两天就走了。他们人多,基本都你说这模样,我还真记不太清。”
胡旭杰很是失望,看向严律。
严律看着小卖部里的电话,接过老板递来的烟,边撕开包装袋边状似随意地问道:“既然信号不好,你这儿的电话应该经常有人来打吧?”
小卖部老板笑道:“我们这儿也没你想的那么落后,家里基本都装得有固定电话,也就村儿里几个贫困户和老年人不会用才来我这儿打,打一回我也就意思意思收点钱。要么就是刚来村儿里那些外地游客用,手机信号差嘛。”
“都记得最近有什么人用吗?”严律问。
“有是有,挺多的,记不清了。”小卖部老板说,“祭山神是我们这儿大事儿,家里有的还过来打电话喊外地亲人回来呢。你不知道,我们这儿山神灵的很,都要回来喝山神水来保平安健康呢!”
严律看他这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也没在继续追问,又把刚才的找零拿出来一张递过去:“行,我刚好用一下。”
小卖部老板把电话拽过来给他,严律拿起听筒拨通了自己的手机。
他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两下后,严律又把电话撂下了,说了句“没打通”便走到一边儿,让胡旭杰继续跟老板打听消息,自己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正是昨天在茶楼时打过来的那个。
暂时还不知道老棉是否在留仙村落过脚, 严律和胡旭杰决定借着来参观祭山神仪式的由头在村里找个地方暂住下来。
山上不仅交通不便,住宿的地方也不多,唯一的一家旅馆是民宅改建, 地方不大,价格却跟简陋的条件很不匹配。
凭严律对老棉的了解,这恨不得一块钱掰两半花的老抠门大概不会选择这旅馆儿,村里应该还有其他住宿的地方。
严律给胡旭杰使了个眼色, 胡旭杰向小卖部老板透露出在找便宜些的地方住宿的意思, 老板立刻就把两人介绍给自己侄子。
老板侄子院子还算大,有额外空出来的房间,稍微打理之后算弄了个小民宿。
严律和胡旭杰按照老板指的路找到了他侄子的住处, 发现隔壁的院儿门口摆着花圈挽联, 地上的纸钱铺了一路,连带着隔壁老板侄子的门口都堆了不少。
隔壁进进出出披麻戴孝的人正是刚才进村时看到的那批, 这会儿离得近看,见几个亲属脸上虽然尤带哀色, 但精神却都不错,没有那种为了丧事操劳过后的疲态。
胡旭杰伸头看了眼, 缩回脖子在严律耳边小声道:“里头停了口大棺材, 这边儿风俗是得停灵三到七天。”
为了祭山神,村里各处都挂着彩带,到了这边儿却又成了纸钱白布, 十分魔幻。
老板侄子出门接严律和胡旭杰, 见两人都扭头在看旁边儿那户,赶紧解释:“别介意啊, 这都不冲突,他们办他们的咱住咱的, 现代社会,没那个什么封建迷信。”
“这是怎么回事儿?”跨进老板侄子家的门槛儿,胡旭杰问道,“别是什么暴毙横死吧,那我们可不敢住这儿了。”
老板侄子摆摆手:“没有的事儿,是俩爷们儿吵着吵着打起来了,这个运气差,推搡的时候摔着头死了,另外那个是村长儿子,让打了个重伤,跟家养着呢。”
打架打死人也挺晦气,村长那边儿赔了钱,自己儿子也半死不活的,这才算把事儿按下去。
“重伤?”严律搭腔,“那得去医院吧,怎么还跟家养呢?”
老板侄子笑道:“看过了,你不知道,我们这儿山神水治百病,除了看大夫,村长还一直给儿子喝山神水,这几天看着就见好了。”
胡旭杰:“山神水?”
“就山上那个老神树,落地上的叶子拿去山神庙里供过了再泡水,我们这儿都这么喝,强身健体!就是供神树叶得花不少时间,一个月也喝不了一次,”老板侄子说,“你们俩咋住?住多久?”
老板侄子空出来的房间做了个标间,两张单人床,刚够严律和胡旭杰住下,条件很简单,但价格也比旅馆便宜不少。
“住我这儿价格是最划算的,还管早午饭,村里那家旅馆可不管饭,”老板侄子跟胡旭杰讨价还价,“不少游客还不相信,去那边儿问了之后最后还是选我们家,那边儿住的也就那样。”
胡旭杰装模作样地跟他压了几回合的价,边掏钱包边问:“我们有个朋友前段时间来这边儿玩,好像也住你这儿来着。”
说着又把老棉的形象笔画了一遍,末了还加了句:“那老小子最喜欢砍价。”
老板侄子的记忆瞬间清晰:“有印象有印象,当时开口跟我砍一半儿价,我说你咋不直接给我脖子上砍一刀,这屋你就爱咋住咋住了。”
严律咬着烟笑道:“他是有这毛病。”
“他这人挺有意思,在我这儿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问我这山里最近有没有发生啥怪事儿,问我们身体咋样,”老板侄子说,“还说自己是阴阳先生,号什么什么……棉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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