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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潮得要人用鳃来呼吸。

我将四驱车驶上海岸公路时,接到桑奚的电话:我把车钥匙扔给他了,估计快赶上你了。

往后视镜一瞧,果见另一辆银色四驱的影。午夜极少有车经过,若有人瞧见即会认为这里的两部车正在上演公路追逃。我匀速前行,直到陈年快同我并肩,猛一提速,将他远远甩开。

陈年控着方向轮,手机也没闲下,不断拨我的电话。消极的浪漫旋律,我像遗忘歌声彼端有人焦灼地等待般聆听,路旁灰黯蒙眬的景廓全都向身后飞逝。在某一个高潮的节点,我按下接听键。

对面短暂的沉默,才意识到电话接通。很危险!陈醉。陈年声音仓促而拔高,说,不管发生什么都没事,你先回来!

我在自己的声带里酝酿一种绝望的孱弱:哥,我忽然觉得好累,模仿正常人的游戏我玩不动了,你们玩吧。

挂断。

陈年再拨,我再不肯接。

云承不住雨的重量,哗然溃泄,窗外世界成了茫茫一片浪。我将方向轮一转,车子颠簸着冲下公路,冲到海滩上。没踩刹车,没有降速,一径向前,任谁看都是要直奔大海永不回头。

陈年疯狂鸣笛。我充耳不闻。

前轮将将涉入浅海,一片银色的影斜冲过来,横挡住我。我在猛烈震荡中依循本能扭过方向踩脚刹拉手刹。

车一定撞得很惨。

我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陈年也走下来。我面朝大海,他面朝我。雨真大,眼睛都砸痛。

不要。他心惊肉跳地望我,声音像脚下起伏的浪。

雨把他淋得湿漉漉的,漂亮得可怜。不,不能可怜他,我得比他更可怜。所以我哀哀地问,和我在一起是错的,和不爱的人结婚就是对的吗?

他嗫嚅着唇道,不结了,不结了,我们回去好吗?

回去又有什么好的结果?我颓然地看着海面说,那里才更像我的归宿。

夜色下的海,仿佛更有一种沉沉的召唤,越是背光的,腐朽的,阴寂的,越在此刻蠢动,想要亲切地皈依深海。

陈年慌乱地开口挽留,我们回去,我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我本就想过一辈子不结婚的……

我真是要叹一口长长的气了。这样还是说不出最紧要的那句话吗?

我看着他,字字珠玑:如果你一定要饮海水,就让我先将它蒸馏干净。

他写在纸背的那行小字,便是这样一句话。再渴的人,也不能饮海水止渴,否则愈饮愈渴,直到干涸而亡。纸是医院的手术报告单,在更久之前,他就做好最坏的预备,输精管绝育,术后复查的零活精子,是海水被蒸馏至安全的证明。

陈年闭上眼,睫毛抖个不住。因被看光,温柔的皮囊下潜伏着堕落的意志。再睁眼时,有种决然。他从没那样勇敢地注视我,勇敢成透明的无声沸腾的泪,烫伤我。多神奇,我想,我能在同样透明的雨里辨出他的泪,就像在世间千万人里认出他是我的爱。

他伸出手对我说,你想要什么,现在尽管来拿吧。

我凌厉地看向他,道,不会后悔吗?在我抓住你一起掉入万劫不复以前,你还有机会离开。

离开你,我又能到哪里去呢?他心甘情愿地一笑,毅然向前,紧紧拥我入怀,声音透过骤雨清晰落在我耳畔:我从没像现在这么明白,回到正轨只是妄想,没有比失去你更可怕的事,你想做什么都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秋天来了,忧伤的爱结成金色的麦穗,他终于挥起镰刀。

太漫长了。忽然耳鸣声锐利,似长长的尖叫几乎刺破我耳膜,我仰起脸,情绪是淤积日久的泥沙,只等这场暴雨冲刷。

我摇着头说,我恨你。然后撕咬他的唇,直到闻见铁锈的腥甜。痛也没有推开我。

我生来就意识到自己的残缺,因为属于我最重要的部分被永久地寄存在陈年那里,如果不能得到他,独自走在世上,我会失衡,我会眼瞎心盲,我会模糊生与死的边界。哥,除了你,我别无所求。

倒在礁石和海滩的怀里,风雨剥开我们臃肿的伪装,只剩肉身的坦率爱欲的赤裸。

当我解下衬衫的纽,衣领滑下肩头的刺青,他第一次遇见它,问,我怎么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你失联的时候。我笑着说,你没有发现它,是因为长大后你一直都不敢看我。

他缓缓地,沿着流淌的雨,嗅吻我的肩。

皮肤缠动间黏满潮湿的沙粒,粗糙地将我们研磨,要从毛细孔直磨到骚动不安的心底去。

这里已成世界的尽头,地狱敞开怀抱,低低呐喊我们的名,来吧,抛下前因,无论后果,在这里,无有顾忌,只有彼此。

我混沌的爱痛欲恨,旋成一场飓风,要狂暴地将他卷入自己的深处,要他彻底成为我体内的某部分,谁也带不走。

他的罗盘迷失了航向,我是他不能脱困的水域,扬帆,沉没,扬帆,沉没。

朽掉的身,极乐的魂。意识在海底着床的一霎,听见远处有雷声隆隆,庆贺我们的落难。

回到酒店房间,我们在浴室清洗彼此身上的泥污,泡沫还没冲净,我又央他与我缠绵。要做到不能做,深到不能忘。

没有风雨如注,他的肢体变得生涩,喘息更加压抑,像只受惊的兽任我予取予求。

结束后,我放开他的身体,膻气萦绕,他看着浑浊的乳清般的体液从我的腿心往下流,陡然失控,奔向一旁扶住坐便器干呕。这几日没有好好吃饭,他呕不出什么,可不能停止,直呕得脸上红红的都是泪。

道德碾滚他的关节,伦常箍紧他的脊髓,他的心灵同身体远未像他决心的那般能接受坦然地与我结合。

我打开花洒,在水雾中爱怜地看着他,哥,如果爱我使你感到痛苦,那你也要一直痛苦下去啊。

他起身到池边漱口洁面,带着歉意看我说,没事,我会慢慢习惯。

此时此地,外边的世界是一锅逐渐沸腾的粥,我却睡了数年来最忘乎所以最安逸的一觉。

醒来时,才发现陈年一夜没睡。他向海边礼堂取消预订,费用照付,但要求不要揣测声张;又向酒店预约一间会议室,用来对来宾解释致歉,退还礼金;最后坐在电脑前沉思良久,给曲越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邮件。

他对我露出一个憔悴的笑。我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他写的邮件,诚恳道歉,承认自己的冲动和莽撞,讲自己曾企图用一个错误来修正另一个错误,才明白如此只会酿成更大的错,表示自己会承担这件事的一切损失,独担过错,并希望就对她造成的伤害尽可能地补偿,他解释我的行为只是出于青春期后遗症的强依恋心理,矢口否认与我有既定的乱伦事实,并说我在接受精神矫正,希望她能出于同情和保护权当不知情。

看到后边我不大愉快地瘪瘪嘴,说,她不见得就能接受呢,真心喜欢你的人,伤了心可不好修补吧。陈年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我说,你看不出她喜欢你,正是因为她对你的喜欢有着相当的程度。陈年由此十分懊恼,我却冷酷地讲他活该,虽则我更有错,过后又安慰他道,好啦,谁活着能不犯错?我会陪你弥补的,只不过你犯下最大的那个错不许改。

他从疲惫里挤出纵容的笑,对我说,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知道你无所谓,可我们没必要给自己的生活增加多余的风险,尤其母亲,她承受不住,别让她知道。

当然。我向他允诺,又俯身拈起他眼睑下一根掉落的睫毛,打开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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