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x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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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然后她轻握住他的手。
飞坦捏着她手憋了很久,最终吐出一句:“什么鬼,你这家伙都在看什么啊?你跟团长肯定很好聊。”
“哈哈,是吗~”
他的团长也总喜欢摆出一副眺望远方的样子,捧读着难以理解的书,不时发表令人琢磨不透的言论。
记得一开始,他们在萨拉萨死后的第三年重建剧团。九人集结于流星街的废墟中。
库洛洛一身黑衣,面向他们,声音平静却如死水一般深邃:“我问你们,生存还是毁灭?”
窝金显然不耐烦,双臂交叉在胸前嚷嚷:“啥?那还用说,毁灭!”
信长和芬克斯跟着起哄,一致附和:“毁灭!”
飞坦沉默,只是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锋利的指甲,仿佛一把急于出鞘的剑。
侠客一脚踢开废墟地上的木板,笑道:“这可不是个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派克同窝金一样抱着手臂,冷静地说:“嗯,库洛洛,我们会听从你,跟从你,忠于你。”
芬克斯大咧咧岔着腿坐在破损的货物集装箱上。“我可不同意,要是库洛洛做不好团长,傻子才一路跟到底。”说罢,他轻蔑地瞥了爆炸头窝金一眼。
威猛的窝金一巴掌拍碎集装箱,咧嘴笑:“老子说到做到,三年前我说追随到死,今日我还是这句话。傻子才看不出来库洛洛注定是我们头儿。”
“你丫骂我傻呢?”芬克斯缓缓起身,挑衅地活动着筋骨。
那时身材还矮小的侠客灵巧地躲开飞溅的木屑,捂嘴窃笑。
信长捶了芬克斯跟窝金一人一拳。“好久不见,你们一点也没变啊,哦,不对,窝金又长高了。”
库洛洛丝毫不受气氛的影响,表情与语气毫无波澜:“没有什么是注定的。我虽是头目,你们是四肢,原则上,肢体应当服从大脑的指令,但记住,这和生死无关。即使我死了,只要有人继承位置,旅团就能继续,因为有时候,肢体比头脑更重要。你们要忠于我的命令,而非注重我的生命。我也是蜘蛛的一份子,应该存活的不是个体,而是整体。”
此言一出,吵闹的家伙们静下来,所有人似懂非懂地互相对望。
玛奇侧身,小声询问派克:“那是库洛洛?”
派克也低声回复:“嗯?什么意思?”
玛奇迟疑地说:“总觉得,不是他。”
派克的回答带着一丝释然:“这又是你的直觉吗?但是自那天以来,我们不都变了?”
玛奇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富兰克林盘起一条腿,平静地问:“团长,我们修炼、等待了这么久,三年期限已到,下令吧,你要我们做什么?”
复仇的怒火在所有人眼中熊熊燃烧,哪怕他们仍是有说有笑也无法浇灭这火焰。
库洛洛扫过众人坚定不移的眼,微微点头:“生存或灭亡,确实不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因为对幻影而言,生与死本无区别——”
自那刻起,这个儿时一直未命名的团队就有了名——幻影旅团。
曾经只为逗孤儿院的朋友们开心的小剧团不复存在。
“准备好大干一场了么?是时候让世界意识到我们的存在了。”团长那淡漠又理所当然的语气激起了所有人的振臂欢呼。
飞坦坐在沙丘的阴影处,用力捏了捏少女的手,咂舌道:“搞不懂你们的说话方式。什么叫‘生死有什么不一样’、‘本无区别’。活着就是有,是在,死了就是没有,是不在,有什么好难理解的?”
乌奇奇困惑抓抓脑袋:“‘你们’是指谁?我跟师父他们吗?唔,不过‘在’就是‘活着’吗?”她闭上眼,靠在他身上。“如果我这样一睡不醒,失去意识,不再说话,不再思考,我在呼吸,我活着,但我还在吗?”
“……”一阵沉默后,飞坦捏住她人中狠狠按下去,乌奇奇痛到跳了起来。他冷哼:“醒了吧?”
“醒了醒了!”
“现在给我好好睡觉,不许再啰嗦。”
“啊?!你这人——”
“干嘛?”
“呜,好凶。”乌奇奇把脸埋在他大腿上,隔着裤子蹭着他左腿跟的纹身,一察觉到飞坦身体的变化,她连忙安分下来假装打起呼噜,很快就变成真的打呼噜了。这段日子的艰苦体能训练总是能让她什么梦也不做,疲惫睡到天亮,前提是他不拿石子骚扰她。不过乌奇奇也发现了规律,只要是粘在他身边或者抱着他睡,那么飞坦总是安分守己,不会搞突击训练。
飞坦手搭在她头上,勾起她一撮发丝在指尖上绕来绕去,把乱糟糟的头发玩弄得更凌乱。他皱眉想着如果她就这样再也不睁开那双好奇打量一切的眼睛,再也不傻里傻气、胡言乱语,就这样一直静静躺在他腿上,那她算什么,自己还会对她感兴趣么?
————
这一路除了训练,乌奇奇总是忍不住驻足观察那些奇特的沙漠生物。飞坦却不耐烦,经常出手将它们解决。乌奇奇对此表示不满,坚持着她‘不浪费’的原则,不仅花费更多时间去观察这些生物,还将它们作为食物。有时她会护住这些小生命,然后就又演变成二人之间的打斗。
他们就这样你追我赶来到了沙漠的边界。
流星街周围环绕着一片辽阔的沙漠,而沙漠之外则是高耸入云的岩石壁。他们沿着悬崖底部疾跑,在接近一片繁茂的绿洲时,飞坦竟破天荒给出了一句赞赏:“不错,你最近挺努力。”
“耶~因为很好玩!咱俩就像流星街里追着玩的野狗。”
飞坦很后悔夸她,看她得意的样子。他把指关节握得咔咔作响。“你屁股又欠抽了是吧?”
乌奇奇连忙捂住微微作痛的臀部,一边向绿洲的清澈湖泊跑去,一边回头嚷道:“混蛋!总有一天我会反杀的!我一定会努力揍到你屁屁的!”
这就是库洛洛在遇见乌奇奇之前,从她口中听到的第一句话。
湖边排列着芦苇,香蒲和各种乌奇奇从未见过的植物。高耸的树枝上坐着栖息的鸟禽,还有一个埋首书卷的少年。白衣衬得他黑发更深,衬衫最上方两颗纽扣未扣上,显得休闲。黑色长裤裤腿卷起,脚腕交叉,赤脚垂荡。圆形宝蓝色耳饰罩住了他整个耳垂,给酷暑添加几分凉意。
乌奇奇歪头去看那本令他全神贯注的书,标题是她无法辨认的陌生语言。她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在水边俯身观察叽叽喳喳的昆虫合唱团。而飞坦则随手拔了几株杂草,手腕一抖,几只吵闹的小虫子便永远安静了下来。
库洛洛把一枚叶子夹在刚刚阅读完的章节里,合上书本,抬头与乌奇奇的视线相遇——准确地说,是半相遇,因为乌奇奇的目光被一只停在她鼻尖上的黄蝴蝶吸引。她头发乱糟糟,但笑得灿烂,朝身边的男生挥手悄声说:“飞坦,快看快看~”她周身的念气如萤火虫也如璀璨繁星,与这宁静的景色相互呼应。
库洛洛看向她身旁正在掐自己鼻梁的飞坦,心中暗想,飞坦变了,外观上最明显的变化是他那平时严严实实的装束现在换成了简单的背心短裤,而且那原本永远苍白的肌肤现在竟被晒伤了。
“团长。”飞坦迈步上前,点头致意,终是说出了自己酝酿了好久的话:“这是乌奇奇,我推荐她入团。”
“来自飞坦的提名?”库洛洛微侧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们。
“她战斗力很强,能力花样很多,最特别的是可以修复任何东西。”飞坦快快解释道,听起来格外像个推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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